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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清禾指尖轻轻点过谢殊的薄唇,他身上酒味浓郁,似是有意为之,整个人不省人事彻底昏睡了过去,胸口一起一伏往来匀称,还是、低语天光熹微,白霜覆青檐,金乌暇藏重云之后,独留几缕晨曦照入屋内。
谢殊醒的极早,幔帐下的一双柔荑紧攥着他被衾一角,映入榻间的微光被她遮挡去大半,投射下一方温和余影。
孟清禾并未上榻,只将褥子垫在幔帐下侧,随意给自己支了个落脚处,便盘着双膝伏于外榻边侧的支案旁盹着了。
谢殊叹了口气,她这是守了自己一夜?感受到旁侧的细微响动,孟清禾不安地扇了扇羽睫,她内里一袭单薄的襦裙,因其扭动姿势,露出大片雪腻润泽来,身后盖着的厚袄长衣也随之滑落在侧。
深秋节气,冻人彻骨,孟清禾眼下青黛一片,连瓣唇上都生了干涩的纹路,正被她无意识的轻抿。
尚未到要用炭火的时令,被衾外凉意渗骨,孟清禾畏寒,拢枝近些天注意着冷暖变化,早早备下了入冬的大裘氅衣。
冷白的指节插入墨发,谢殊额角微痛,黏连着脑后一片疼的人阴冷干瑟,伤势未愈加之宿醉昏迷,克己复礼、端方守持了二十余年,自己还是第一次纵着性子这般莽撞胡来。
谢殊倚靠在侧边的盈枕上,闭目休憩了好一会儿,这才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,往榻里侧挪动了一点,抬手将揽住孟清禾纤细的腰肢,腕间稍一用力,便轻易将人整个捞到了身侧。
孟清禾只觉身子一个凌空,猛得睁眼,杏眸氤氲,半梦半醒间盈盈水润,扑哧扑哧用力眨动了两下,见到眼前的熟悉男影,这才稍稍安下心,由他动作。
“清砚,知不知你昨晚醉的有多离谱?”
孟清禾呢喃道,冰凉的玉足故意蹭在他腹上取暖,榻上盖了厚厚一重锦被,她的卧榻之地又是方才谢殊暖过的位置,周身寒气顿时散去不少。
谢殊知她畏寒,吩咐候在外间的沛文去煮两碗姜汤进来,又重新将半开的幔帐拢合严密,不留有一丝缝隙。
思及昨晚,孟清禾不由一阵头疼,谢殊前半夜倒是安静如斯,全然不似一个醉酒之人,只在榻间沉沉睡着。
到了后半夜,他整个人就开始浑身发烫,左肩伤口处亦渗出了不少血迹,孟清禾上前轻抚他的前额,汗水一瞬浸湿了她的掌心。
谢殊浑浑噩噩的望向她,那双眼浑浊的半睁半闭,口中不停的呢喃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,她没法子,只得又唤婆子去端了盆热水来,替他擦拭更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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